✑【辰凛】罟師(二、煙草の匂い)
本章和下一章仍然是鋪墊性質的章節,視角人物分別是凜和惣一郎。 這段一定不要跳過! 繼續(快樂地)閱讀本文需要下面兩個條件全部滿足哦: (1)能接受遊戲劇情線辰吉線裡對惣一郎的各種虐; (2)能夠(至少從審美角度)接受遊戲 TE 的那種類型(不一定是那種情節)的糾葛; 任一項回答爲“否”,就請及時離開本文,畢竟看文電波和心情最爲重要,希望大家都有美好的心情~
當天的黃昏來得格外遲緩。凜在梳妝之時再次回想着自己的處境,感到那如血殘陽彷彿要將自己吞噬。 (明白了自己喜歡上了一個人,竟是如此痛苦之事。) 見到辰吉後,凜終於下定決心如此開口。凜感到自己就像是墜入蛛網的小蟲一般,越是掙扎就越無處可逃,而自己那本想當作祕密封存的心情也就隨着蛛網的震顫暴露得越發徹底,引來了那端坐網中的獵手。 時雨已經對她和辰吉的事情起了懷疑,而即使是凜仍然覺得溫柔如白鴿的惣一郎,也已經因爲先前凜送給辰吉的手巾而面露不悅。不論如何,爲了她自己的生存,也是爲了一向正直不惹是非的辰吉,凜必須如履薄冰。 (只有这样,才不会给他添麻烦。) 然而,堅信這一點並未讓凜感到輕鬆。凜的腦海中,不斷地回放著在櫻華屋後門的小巷中她忍不住想要確認辰吉心意的場面。 「也許是我的錯覺,但最近辰吉似乎一直在躲著我……如果是我有什麼冒犯之舉,我真的很抱歉。我仍然……仍然想和辰吉一起工作。」 凜不明白爲什麼在自己給辰吉送了手巾之後,兩人之間的關係就急速冷淡了下來。之前辰吉也拒絕了凜特意爲他準備的年糕,兩人不歡而散。 「請稍等,花魁爲何要這樣說?我的態度和從前相比並無變化。」 可是,凜覺得自己沒有看錯,辰吉端正的臉龐掠過了一絲煩躁。凜忍不住靠近了辰吉,兩人的影子在午後的小巷之中彼此交錯。 「辰吉……你是不是在躲着我?即使是現在,你也不肯直視我。」 那雙懷着溫柔的笑意看着她練箏、走外八文字步的眼眸,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那樣注視過她了。念及此,凜繼續追問的聲音帶上了幾分淒涼: 「有時候,我看到辰吉你會出門去……你是去哪呢?也許是在岡場所有相好之人嗎?」 凜不自覺地就說出了這段讓自己自知失言的話。 「那個,花魁……爲何突然……」 辰吉的神色也困惑了起來。不過,他隨即恢復了鎮定,用一向平穩的語氣說道:「不過,我去哪裡,和花魁也沒有什麼關係吧。」 彷彿是揭開了幼時的傷疤一般,這句話讓凜有一種被遺棄般的痛苦。雖然辰吉的話在事實層面上無懈可擊——她本就沒有權利干涉辰吉工作時間之外的行動——但是,爲何聽到他的話,自己卻如此想落淚呢? 「確實是……沒有關係。但是……」 凜感到自己正在強忍淚水。 那時也是的吧,自己因爲初次和客人過夜的痛苦而在這條小巷中哭泣,辰吉爲她遞來了手巾。而多年後的現在…… 「現在又很麻煩了……」 凜聽到了辰吉的嘆息。 (果然,較之當年,現在的我已經成爲麻煩了吧。) 凜靜靜地聽著辰吉道出對自己的審判。 「前幾天是年糕,再之前是你親手做的手帕……當你做這樣特別的事情時,如果是別的男人,就可能……會錯意的。」 不過,意外中的發言讓凜怔愣在了原地。 「會錯意……」 (這,就是我如此難過的原因嗎……這,也是辰吉如此躲閃我的原因嗎……) 「你說『其他男人』……那辰吉,辰吉你自己的想法呢?」 如同最後掙扎一般,凜問出了心底最想問的話。 這次,輪到辰吉驚訝了。 「我——」 隨後,辰吉俯身直視着凜的眼睛,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了下一秒他便可以將她拉進懷中。 「那,花魁,請問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我,可以會錯意嗎?」 而今回想,在辰吉說出這不過是句玩笑之前,凜很希望時間停在屬於這個問題的、曖昧不明的一瞬。 那一刻,凜險些就要撲進他的懷裡,告訴他不必問這樣的問題,更不要再躲著自己。 (你當然可以會錯意……不,你從來都沒有會錯意。因為我想要的,一直都是你啊。你為何不知道呢。) 然而,錯過就發生在這毫釐之間。 辰吉在靠近的時候,凜聞到了他身上那陌生的菸草味。在凜在小巷中找到辰吉的時候,他其實正在那抽菸。那繚繞著的苦澀而又莫測的氣味和煙霧一向本分的辰吉並不相稱,辰吉身上的氣味,要麼是他喜愛的唐辛子餅這些日常物事的味道,要麼是陽光下曬得乾乾淨淨的衣物的味道,要麼則是那陪她花魁道中後凜總覺得自己能聞到的夜櫻似有若無的幽香⋯⋯ 而此時此刻,辰吉身上卻染上了凜在無數個陪客的夜晚隨著或痛苦折磨、或沈溺於慾望的記憶刻入骨髓的屬於夜見世的味道——屬於「千早花魁」這個身份的味道。 而在愛慕之人身上聞到這樣的味道,將他也視為那無數將與千早翻雲覆雨的男人之一,或著說意識到辰吉也不過是這樣一位有著尋常男性的慾望,可能會帶著菸味去尋覓凜之外的女性共度春宵,這一切都讓凜本能地想縮回那想擁住辰吉的手,收回那想向辰吉袒露的心意。 畢竟伸出手,也許就會打開自己也不清楚的門,見到自己不願意見到的事物。 而就在這猶疑的一瞬,注意到凜如此不安的神情,辰吉隨即改口:「我也是開玩笑的。」 兩人就這樣各退一步。見世番依然是見世番,花魁也依然是花魁。但這擦肩而過卻讓凜感到些許安心:也許只要自己不越過界限,也許那夜見世的煙塵味也就不會橫亙於兩人之間。 而這樣,也許可以保護辰吉。 所以就這樣什麼也別說,埋葬自己的愛吧。也許,真的應當和惣一郎談一談,寄望於他的善意,也許自己就可以放過辰吉,讓他自由。 自由。那是凜難以刻畫的事物。但她卻希望辰吉能夠擁有,能夠全部擁有。倘若自己註定了要殞命於吉原,那麼至少,辰吉也要能有朝一日離開這裡。自己迫切地想知道辰吉出吉原大門時是不是去了岡場所,說穿了也是因爲是自己焦慮地想知道那種自由的樣子吧。 帶着幾許自嘲,從回憶中抽身的凜凝望著黃昏的天空,下定了決心。 只是,尚不清楚辰吉和惣一郎關係的她算錯了一件事:此次惣一郎並未懷着既往的善意登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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